麻城龟峰山赏花记
摘自网络龟峰山,形似龟而得名。山在麻城之东,距武汉百余公里,距麻城20余里。近年龟峰山古杜鹃名声大噪,人皆传颂。壬辰春,携妻及三五友人到此一游。
登龟峰山有两条路,一是登566级台阶爬山,一是乘新修的缆车登临。我们希望二者兼而有之。主人倪君于是率我们一行盘旋至缆车处。此时游人甚少,缆车尚空。刚入座行于群山之上,便听到头顶传来悠扬的歌声:不是天上的霞,不是画家画,它比霞美,胜似画,那是家乡的杜鹃花。同行的麻城人阳君自豪地告诉我,这是当地作家专为家乡的杜鹃花而创作的。
果然,在缆车行经处,悬崖上,树木中,便见零星杜鹃绽放,下了缆车,扑面而来的是成片的杜鹃林。不过由于气候原因,今年此处的杜鹃尚在含苞待放之时,没有我印象中的漫天云锦,如火如荼之势心中不免有了几分失望。但细里一想,花团绵簇是人间一美,这花开未开恰恰就像一个个妙龄少女,正以处女之身待字闺中,更给人以青春之美。你看,这杜鹃列队道旁,身姿婀娜,娉娉婷婷,仪态万千;那矗立枝头的花骨朵更像少女噘着的小嘴,粉中透红,晶莹欲滴,虽缺少丰满妖娆之处,但给人无限的想像空间。于是,我们皆作怜香惜玉状,弓下身子,在杜鹃花丛中沿木栈道向山下右侧迂回,小心翼翼,唯恐惊醒了杜鹃仙子的春梦。
行百余步,是数株苍松,松下有一木质平台,抬首远眺,但见远处层峦叠嶂,云雾缭绕,山风掠过,云与山变幻不定。一会儿如万马奔腾,一会儿似游龙戏嬉,一会儿如顽童藏身,一会儿若处子亭立。正让人眼花缭乱,忽一阵山风,金灿灿的阳光从云隙泄下,满山杜鹃如泼上了一层浓墨重彩,顿时如烈火烹油,忽啦啦燃烧起来。
这时,有人惊叫:杜鹃王!我们闻声而去,果见一簇硕大的杜鹃树鹤立鸡群一般,在如海的杜鹃花海中挺身而出。此杜鹃簇拥在一起,树干高约二三米,曲若虬龙,苍劲古雅,冠约五六米,漫铺开来,如一把巨伞,占地三十平方有余。这每一株树相依相偎,从一棵树根繁衍而出,整整五十六株。这每一株杜鹃树上,花团锦簇,如繁星满天,无以计数。同行的倪君告诉我们,此杜鹃有300余年树龄,是龟峰山上的“花王”。这五十余株杜鹃树团团环绕,象征着五十六个民族的团结兴旺。也许是光照的原因,这花王众子女尽管同宗同祖,同一父母所生,但有些已经笑靥绽放,有些仍羞羞答答,欲言又止。于是,这一丛花便层次丰富,色彩斑斓,平添了别样的风姿。人说这儿的杜鹃以红为主色调,但在一丛花中,在一枝花上,深红,浅红,粉红,仿佛时时在变化着的。你细细端详去,这红是肉眼无法分辨出行踪的,就好像谁用一支毛笔,蘸上色彩,在宣纸上一抹,这红渐渐地洇开了来,从浅红到深红,再从深红到浅红。你从不同的角度,都能读出别样的美感。
依依不舍作别杜鹃王,循人行栈道,我们来到了人称花海的杜鹃亭前。这儿是古杜鹃的欢乐谷,漫山遍野,一眼望不到边。人一进入杜鹃林,就像潜入了花的海洋。只有站在高处,才能看见游人在花海中畅游的姿势。古人有“人面桃花相映红”之句,在这儿,不仅是姑娘、心仪的人,就连白发苍苍的老人,笑脸和盛开的杜鹃花也融在了一起。如果说,刚走下缆车,那些列队欢迎的花之少女,还是这首乐曲的序幕,这儿,因为阳光雨露特别眷顾的杜鹃,已经次第开放,纷纷奏响了春之舞曲。在春天的交响乐声中,一簇簇,一枝枝盛开的杜鹃花,就像丰润的少妇,在向游人展示女性的美丽和华贵。这让我不由想起了唐人的《夜宴图》,那种大气、自信、雍容、高雅,让人追慕,陶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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