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江湖看客 于 2013-1-12 00:34 编辑
大量经卷的散失,曾经使王圆箓感到非常痛心,因为藏经洞是他发现的,多年来在他保管期间从未发生过无故大量散失的事,官方如此掠夺,又如此贪心,使他感到极大的愤慨。所以,当1914年斯坦因第二次到莫高窟后,王圆箓对他说了一段令人深思的话,《斯坦因西域考古记》是这样记述的:“说到官府搬运他所钟爱的中文卷子致受损伤,他表示后悔当时没有勇气和胆识,听从蒋师爷的话,受了我那一笔大款子,将整个藏书全让给我。受了这次官府的骚扰之后,他怕极了,于是,将他所视为特别有价值的中文写本另外藏在一所安全的地方。” 敦煌千古事,苦乐谁心知?
敦煌文物的流失不应该把责任归因于任何个人,那是历史对整个中国的嘲讽。
我们不能以一个完人的标准去审视王圆箓,他在那个时代其实真的很平凡。或许只有把他放在当时的历史情境中去理解,才能得出客观公正的评价。
藏经洞前聚满了游人,在黑暗的洞中回响着各种不同国籍的声音,我随着匆匆人流,对王圆箓投去深情的一瞥。
去敦煌之前,我就有个心愿要找到余秋雨所说的“道士塔”。我问导游:王圆箓葬在何处?他说在莫高窟售票处前面。我从洞窟中一路下来,果然看到了一座淡黄色的塔伫立在莫高窟陈列馆前。在我所驻留的数分钟内,我没有看到还有其他人在注意到它。细细看了一下塔上的文字,原来是王的道士塔》,就是让绝大数中国人知道敦煌藏经洞的一篇著名散文,作者通过对敦煌文献的散失,表达了对中国文化的沉重回顾,作者通过对王道士的渲染,给出了一个愚昧无知的王道士的形象。 这个曾经给了绝大多数中国人内心极大痛苦的愚昧的中国人,却有着另外的具有活生生的血肉的模样,和余秋雨本人描述的相差很大。这也是余秋雨在此篇文章中的一个硬伤,把众多的历史积怨,以文人特有的方式,发泄到一个脆弱的个体身上,这是具有理性思考的绝大多数人不能接受的,王道士曾经数次为了保护这些文物做出了别人难以想象的努力,包括涉险送这些古籍文物到地方政府,最后冒死写奏章给慈禧太后,这些都是余秋雨没有向此文的作者所袒露的,也就是这样一个冒死保护古籍,却连连失败的人。凭借着自我坚定的宗教信仰,为了清理当时的洞窟,出卖了珍贵的敦煌文献,余秋雨并没有仔细的描述那段坎坷的历史,却以文人的特殊喜好,置王道士以死地,这也有余的优势,因为王道士不会和他争论,即便从道士塔里面走出来,也争辩不过这样一个所谓的文学痛苦思考着的,以有知做盾牌的文人。 斯坦因《西域考古图记》中说:“他将全部的心智都投入到这个已经倾颓的庙宇的修复工程中,力图使它恢复他心目中这个大殿的辉煌……他将全部募捐所得全都用在了修缮庙宇之上,个人从未花费过这里面的一分一银。” 根据相关史料记载(《西域考古图记》等),当时西方人来到中国带走文物的时候,是持有当地官方开据的许可证的,并且一路受到了官兵的保护,王圆箓本身并没有能力拒绝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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