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阳聊起的话题

刘宝华

    重阳的前一天，老罗老宋两位老人和我在一起聊起了重阳的话题。一个六十多一个快七十了，我在他们面前算是一个晚辈，也没有资格说重阳的话，说话当然要方寸一点。也是，他们没事时爱和我聊天。
    聊了几句后， 老罗说：“儿子在外地打来电话了，叫媳妇给我做点好吃的，是重阳节。我晓得他的意思的，在外天南地北的跑也不容易，总算还记得我这老子。他媳妇说晓得就挂机了，这娘卖X的么样不直接叫我接个电话？”
    老宋大笑：“叫你接？你那在街上跳舞认得的相好的还没过门，你就带着龟山到处跑，你儿媳妇搞不好吃醋呢？你儿子不是也说了，只要不是那个事搞的家里不安宁，要用多少钱他也不在乎。”老罗开骂了：“你大几岁就装个么正经？你在乡下工作时，那妇女主任不是天天半夜和你一道走夜路，肚子搞大了脱不了头，本来要判你的刑，你命大。不然现在不也是个正县级？你老婆要是也死了，你这老黄瓜一样的要找个说话的”。
   本来是说重阳，扯这个上面了。我不好意思，就帮着两位老人添茶。
   老宋又说：“你这家伙肥头大耳，完全是共产党把你养肥了，现在还吃不吃红烧肉？”老罗道：“不能吃了，三高了，有时也吃点，媳妇做的还是没有老伴做的好吃。想吃还要说几遍才做，道做不爱做的样子。冰箱的肉塞满了，不新鲜，不好吃。”老宋笑了起来：“原来爱吃肉，身体好，心也花。现在不敢吃，要命吧？你看我，比你大个放牛的，就吃菜，不吃么肉，瘦是瘦点，没你的猪肚子，劲头不比你差吧？”
    电话响了，是老宋的，老伴叫吃饭了。老宋说：“好的，晓得了”挂机了。
    老罗说：“老宋，你有福，嫂子比你身体还好，你死在她前头最好。”老宋说：“死个卵子，还活几年，浮桥河的鱼还没钓完，你那猪肚子又跑不动，就是跑得动你一晒就血冲顶了。”
    老罗突然一怔：“哎，老宋啊，儿子的事搞的么样？”这事我知道是老宋的心痛。他儿子都快四十的人了，还在牢里，老宋为这事可没少花心事。用了不少的钱，减刑的事迟迟没有着落。他老伴是个开朗人，要好想点，老宋可是特别上心。原来是不钓鱼的，后来天天钓鱼去，那大的年纪还骑摩托车跑。心中倒底是在排遣还是为别的呢？
    老宋舒了一口气：“事情难啊，要说我不想那东西回来的，回来我也烦。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。有一年重阳节，他在外打牌回来，赢了一千多块。我说，从今起你不要打牌了，你输得家里没法过日子了。好好找个媳妇。今天是重阳节，给你妈买衣服去。你小的时候不是你妈机灵一点，你早在水塘淹死了。你猜他么样说？他说，淹死了好，人家的父母把孩子搞得要么发财，要么升官。你们呢？天天让我艰苦朴素！这日子没过头！重阳节？重阳节怎么啦？小时候儿童节你不就买了一把塑料刀？”
    老罗想到象不该提起这事样，毕竟二人多年是好友，又有我在场。他缓了一下说：“也是，这孩子有毛病，但总还是要找人帮忙吧？”老宋说：“肯定还是要争取的，好歹是我的儿子，我那天不想到呢？也许是要入土的人了，原来不么想，还在还是很想的，怕是我要死了吧？”
    电话又响起来了，老宋起来告辞吃饭去了。老罗跟我说：“他呀，心痛的很，我还好点，毕竟还有个电话。”
   他们都走了，说实话，我也说不出来滋味。重阳节在老人心中倒底有没有分量？做子女的是平时要一直关心老人还是到过节时象征一下？不管怎样说，做老人的对子女总是很关心的。乌鸦还反哺，何况人呢？
   
   

wayling

哎，重阳节似乎在我们这代人的眼里被渐渐遗忘了

刘宝华

我说过，我们没有理想，没有信仰，没有哲学，这次后我还得加一个，我们没有孝道了。有也有，百分之八十是做作，不是真孝。社会的人伦崩溃后，这个社会成了腐肉一堆了。